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記夢。
十年生死兩茫茫，不思量，自難忘。千里孤墳，無處話淒涼。縱使相逢應不識，塵滿面，鬢如霜。
夜來幽夢忽還鄉，小軒窗，正梳妝。相顧無言，惟有淚千行。料得年年腸斷處，明月夜，短松岡。
．乙卯、宋神宗熙寧8年（1075），東坡40歲，時任山東密州太守（1074-76）。
．蘇軾妻王弗，宋英宗治平2年（1065）五月卒於開封。葬於四川眉山縣東北彭山縣安鎮鄉。故曰十年、千里。
．短松岡、長著矮松的山岡，此指墓地。
此闕為悼亡之作。
首三句記時，自她雙寫而歸重於自，十年之間，生死茫茫兩隔，不必刻意懷想，亦自思情難忘。次二句記地寫她，千里之外一塚孤墳，縱有淒涼之思，亦無處訴說。後三句，虛筆雙寫仍偏重於自，假使相逢應不識我，已然風塵滿面、鬢髮如霜矣。
下片承虛筆折入幻境，前三句雙寫而偏重於她，夜來幽夢忽返故鄉，但見小軒窗、正梳妝，仍是當時光景。次二句自她雙寫而似真似幻，相顧垂淚無言。後三句，虛筆寫未來情境，單寫她而隱括己之思，料想明月之夜，短松岡上，淒涼無訴，痛欲斷腸。
唐圭璋評曰：真情鬱勃，句句沉痛，而音響淒厲，誠後山（北宋．陳師道）所謂「有聲當徹天，有淚當徹泉」也。
夜來幽夢忽還鄉，小軒窗，正梳妝。相顧無言，惟有淚千行。料得年年腸斷處，明月夜，短松岡。
．乙卯、宋神宗熙寧8年（1075），東坡40歲，時任山東密州太守（1074-76）。
．蘇軾妻王弗，宋英宗治平2年（1065）五月卒於開封。葬於四川眉山縣東北彭山縣安鎮鄉。故曰十年、千里。
．短松岡、長著矮松的山岡，此指墓地。
此闕為悼亡之作。
首三句記時，自她雙寫而歸重於自，十年之間，生死茫茫兩隔，不必刻意懷想，亦自思情難忘。次二句記地寫她，千里之外一塚孤墳，縱有淒涼之思，亦無處訴說。後三句，虛筆雙寫仍偏重於自，假使相逢應不識我，已然風塵滿面、鬢髮如霜矣。
下片承虛筆折入幻境，前三句雙寫而偏重於她，夜來幽夢忽返故鄉，但見小軒窗、正梳妝，仍是當時光景。次二句自她雙寫而似真似幻，相顧垂淚無言。後三句，虛筆寫未來情境，單寫她而隱括己之思，料想明月之夜，短松岡上，淒涼無訴，痛欲斷腸。
唐圭璋評曰：真情鬱勃，句句沉痛，而音響淒厲，誠後山（北宋．陳師道）所謂「有聲當徹天，有淚當徹泉」也。
